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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小僧入梨园,兔精枕边风

题外话:话说那玉兔精本在广寒宫中捣药,因打伤了素娥而被贬下凡,进入九世轮回。在我国传统的文化中,有一种说法叫:“世兔皆雌,惟月兔雄尔,故望月而孕。”很多传说中都有类似的说法,地下的兔子如果想怀孕,那么就望望月亮,也就怀孕了……所以玉兔精也就是公的,这里暂且这么定。

此外,玉兔精又叫兔儿爷,古时称男扮女装的伶人叫做兔儿爷,接下来好戏登场喽,二更,弥补昨天的φ(≧ω≦*)♪



祭坛之上突发异变,只见蛊虫啄破了唐僧的外衣,一只只钻入骨肉之中,全身痉挛,几乎蜷缩在地上。伤口处流出的汩汩鲜血大肆地渲染坛上的符阵,血红的轮廓重复一遍又一遍地被涂抹,越发鲜明妖异。

旋即,祭坛顶上的降魔珠突然骤亮,旋转着周身的灵气誓要吸入底下苟延残喘的人儿……

“师父,师父,你怎么坐在这呀?你在等谁吗?”等万籁俱静之时,三藏一睁开眼,便发现周遭已物是人非。傍晚的余晖斜斜地穿过月拱门照在斑驳的小径之上,沿着深幽的小径却看不到尽头,唯有荫庇之下熙攘的鸟鸣声。

这时,头顶似乎飘落了什么,只听窸窸窣窣的声响,“师父,您看,这叶子都黄了呢。”说话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,生得眉清目秀,然脸上最出彩的却是那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,虽骨骼尚稚嫩,但不难看出以后必是个难得的美人。

三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,故只是接过少年递来的落叶,便静观其变。而那少年似乎是习惯了寡言的师父,并没有多大的惊讶,“师父,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成角呀?像师父那样名噪一时,嘿嘿~~师父肯定要说我大言不惭了。”那少年一个闪身,就躲在那树后,靠着那树干发出银铃般的笑声。

“我知你会有,且不晚了。”三藏发现自己似乎受了什么魔怔,话无端从口中发出,“前几日,刘二爷的寿诞可是请了你去。”

没有被拆穿的尴尬,那少年又说:“是啊,那老头子想要我做他的娈、童,我可不依……”

三藏背过身去,怕走漏了什么,只是方一转身,那小孩儿就一上前,尚未长大的身躯在三藏清癯的身子前也颇显稚嫩,头只堪堪靠近三藏的耳畔,说:“师父,就没有想要跟我说什么的吗?如果我入了刘府,该如何?您、可有不舍?”

那少年情绪不稳,一把便抱住了身前的三藏,哽咽地说:“真不知道当初师父为什么要捡了我来,何不让我在街头巷陌被饿死冻死打死?也对,和尚素来慈悲为怀,即便不是我,你也会收留!可既然已经救了我,那为何不送佛送到西,要么别走,管那捞什子的取经,要么就一并带了我去。”

三藏将交握于自己腹部的一双手一根一根分开,转身,道:“莫要胡闹,你我二人缘尽于此,休要如此。”

“是啊,下九流的人,怎能与长老有缘,那我为何要做那角!你可知,我本不爱唱戏,只因台上有你,我才日夜颠倒地去唱,去琢磨,去成为那戏中的人上人!”那小孩儿扯住三藏的衣领,大张着嘴,仿佛要吃了他,只是那双浸满了一池春水的眼眸,蓄着半生的绝望与悲苦。

“梨园本为江湖,既已修成正果,自当珍惜,况且凡人皆平等,何来下九流之说。”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孩子,三藏摸了摸眼前少年郎的头,抹了抹那悬在眼角边不甘心落下的泪珠子。

“既让我珍惜,为何你反而剃了度,当了和尚。”似乎揪到了三藏的一个大错,怒极反笑,“对,对,和尚这是你说的,还俗吧,别当那和尚了,别去那西天取什么真经,你我二人的梨园才是梨园呀!”那孩子放开了三藏的衣领,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喜欢拽住人的衣袖,不自觉地甩着。

“莫要胡闹,皈依佛门本就是我的宿命,莫要胡搅蛮缠!”三藏许是沾染了这具身体里的怒气,眉峰紧皱,但即便如此,这张脸依旧美得令人心惊,况且这张沾染了世俗的尘埃之气的脸更加让人心动,不分雌雄。

三藏沿着小径一步一步走远,只听得到身后人发疯似的狂笑,等要进入林深处,身后笑声方止,说道:“今日亥时,只一次,师父再来陪我唱一曲可好?师父!”

尽头处早已没了和尚的影子,但是那声音却犹在,“如你所愿。”

只四字似乎已是“断舍离”,今日过后,已无梨园的金三爷,只有去西天极乐的唐玄奘。刚刚如死尸一样伫立着的少年抬眸,瞳孔竟发红,乃是玉兔精的脸孔,满目戏谑,无声地说了四字:“莫要怪我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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